!!!.偉 发表于 2011-2-24 10:28:14

一段乐韵,一再回首

古旧的岁月,依稀的记忆,在我心湖拂起层层涟漪,不断追思,不断感怀,我的过去,童真的足音。

令我值得温存的回忆,便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时纪应该是,小到我未能独自行游于世的年纪,母亲忙时我跟随父亲;父亲需外出由我母亲带在身上。哥哥在上学。
  
   我跟着父亲的后脚,抑或我被他抱着伏贴于宽阔的胸膛上,上队党委办公室,柑桔场,发电站,打预防针,串门。
  
   队党委办公室斑玻的黄白墙上贴有毛泽东的灰暗的相,以及红黄绿的标语,门外左边挂着一个木制信箱,无锁,供群众领取各自的信件。队党委办公室的男人大着嗓子,声音粗犷,眼神狂野犀利。儿时的我,觉得他们都凶神恶煞,恶对我。见到我,壮着声响吼我想进来干什么。我自怯地躲在我父亲脚后,拉紧着他的裤子,要么提着胆跟他走进去,要么牵着他的手囔着出来。父亲总是微笑着,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笑。渐渐长大解事后,方知这是大人针对小孩的恶作剧。
  
   我与父亲上柑桔场,有个队长常唬我。每见着他,犹如老鼠见猫。在柑桔场,男人把柑桔一萝萝抬进大药缸去浸泡,尔后抬高,待竹萝内的药水流尽,抬至广阔的草地上凉干。女人屯驻在一起给浸泡过药的柑桔包装。柑桔场是一片阔野,杂草丛生,橙色季令,这里搭着竹棚,吊着晕暗的灯泡,有人值守,为打发漫漫长夜,队民会为值守人会买点心,零食用以消遣。偶尔还给我们谗嘴的小孩分,于是,我喜欢跟着父亲上柑桔场逛荡,即使我惧怕那个队长,也难消灭我对柑桔场的神往。一回,我在柑桔场得了几个未经浸药的柑桔(柑桔并非我向往的零食),继而揣着柑桔跟随着父亲回家。路上,很不幸,我又撞见最害怕的人,便知要遭一顿怒视狂吼。我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柑桔往身上藏。然他在远处迎面走来时就看见我了。他快走近我,我顷刻跟紧父亲脚步。他板着脸指着我吼,你又来拿我的柑桔。我不知所措的双眸恐慌地盯着他,握着柑桔的手都发颤了。父亲一如既往地笑笑。
  
   我跟父亲去发电站,那是最无聊的。我喜欢去柑桔场,热闹暄嚣人涌,看着大家火热朝天的忙碌着,我会觉得欢快。而发电站,只有我跟父亲两人。那有着一张休息的床,父亲将我放置那儿自个玩耍,他总在摆弄着发电机器。模糊的一次景况是,父亲给我三个甜橙,是黑皮的,不全黑,有个是半泛着黑。我对柑桔不感兴趣,黑色的我见识过,柑桔场有着各种各式的柑桔。而在发电站内,我惟有跟这三个橙子玩儿,在床上胡乱滚动着它们,我无时不焦急等待父亲忙完带我离开发电站。多年后,惟其见着黑皮柑桔时,我方念及父亲带着我上发电站的时景。
  
   父亲的怀抱远比母亲舒服,他的手臂健粗有力,抱着年幼的我总不疲乏,我欢喜被他轻松抱着。如今的记忆,母亲是背着我的。
  
   那个年代的父亲给我的印像极温柔。筛掉长大后为成绩对我的严厉,为调皮对我身上加板子,为叛逆对我怒瞪教训等等他犹自是我最朦胧最质纯记忆里温情的人。
  
   春去夏来,秋隐冬临;日月悠长,山河无疆,他们却渐老了。时流远逝,我把原始澄净的残缺记忆片段,凑拼衔接。以此镌刻我的初昔,记住我的曾经,永怀着一段静嘉且馨香。

游人 发表于 2011-2-24 12: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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