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这四十年 第九章 原来是她
第九章 原来是她作者:陈 泰
1967年3月由于文化大革命在新疆兴起,蚕桑工作检查团撤销,我们就回到自己原来单位---六团。
新疆的文革比全国起步晚,特别是兵团,当时有个《12条规定》:主要是,必须在党委统一领导下,不得介入地方,不搞地区性大串连等。
我们回到六团,我仍在一连,兰万生调二连。
刚到连队一看,人员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连队从七团调来一位副连长,姓崔,也是上海知青;四排长一家调到连部;我的铁哥们孙德强,帖松云几个男生调到值班连;蕴玉她们班也调到连部这边,为四班,蕴玉仍是副班长。连队又进了一批1965年、1966年进疆的上海知青,有20多人。
那时,实际是“社教”刚刚结束,工作组刚撤点,大家都在说“社教”执行了正确的路线。
在一片赞美声中,为了活跃气氛,连队让我组织几个人排练些节目,大家高兴、高兴,也没说要成立什么“宣传队”。后消息一传出,大家争先恐后,办公室挤了个水泄不通。
这期间,蕴玉也积极报名,他甚至找到连长,软磨硬缠,说她从小就喜欢文艺,都差点被一越剧团选去当了演员。后来没办法,采取自愿报名和组织审查的办法,抽了有20来人,就成立了宣传小分队,经推举,蕴玉当选为小队长。
这时的蕴玉,不再像在四排那样时时处处躲避着我,有时我给她讲话,她也还是低着头认真地听,只是说话很少。
我也就发挥了我原来在县文工团的“能耐”,舞胳膊踢腿地并充分发挥大家的积极性,一起编排了一些歌舞节目,有表演唱《逛新城》、《送给你一束沙枣花》,对口词《夸夸社教工作队》,小快板《我们的周队长》和舞蹈《采茶姑娘》、《边疆的泉水》等,不少节目就是歌颂社教工作队的。
先在连队演出,后来团部政治部来指示让我们到各连队巡回演出。
我就带着一个连队、一个连队的跑,晚上演出。
虽然没有音响,没有乐队,就凭一人一张嘴,每到一个连队还真是台上台下乐成一片,大家齐声称赞,收到较好的效果。
在整个演出中,我台前幕后,忙的“头头转”,所好,蕴玉帮了不少忙,她除了参加一些演出,也是上上下下,什么事她都要过问。给我留下较好印象。
可不久就180度大转弯,又说工作组是执行的“左倾”路线。一批人叫喊着要将工作队揪回来。
这就开始在连队形成了两派。
一连的房象一座长方形的大四合院,中心种着一排高大的白杨树,房屋四周种植着沙枣树和一些果树。“涝巴”边围成一圈垂柳。
我回来后,领导安排我住到连会计蔡文绍的房间。蔡也是上海人,在上海某财会中专校毕业也是没有分配工作,后随上海知青一同赴疆。他是一个性格比较固守的那种,肚里有话不轻易表述出来,一般人还不好与之交往。而我正好与之相反,直性子,直筒子,心里藏不住东西。所以以后,在两派问题上就受了他的左右。这当然是后话。
我每天早晨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打开前面的窗,一天、两天我没有注意,就是我们住房对面女生宿舍,一扇对着我们房间的窗户也总是几乎在同时打开,而且有个人影总在窗户后晃动。
终于有一天,我在窗户后发现那是蕴玉她们的房间,她的床铺就安在窗户的下边。这时她正趴在那窗户上两眼朝我们这边注视地看着。
后来,我又发现多次。那专注的目光像是一道电波。终于有一天,我俩的目光对视上,那发出电波的,原来是她!
再一点,我和蔡文绍房子的隔壁就是原四排长家,他们家的闺女有6岁左右。我发现一段时间,蕴玉与她们班的一个叫杨月芳的小姑娘经常有事没事的朝排长家走,有时就拿些上海的糖果给排长小闺女吃,斗着她玩。
有一天,吃晚饭后,我一个人也坐到宿舍门口休息。四排长的妻子走了过来,她姓张,我们都称她“张嫂”,四排时大家就比较熟识,所以说话也就很随便。
她说:
“我说呀,你们做男人的,是不是都有的点大丈夫派头?”
“没有呀......”我不知她是指什么,只好含糊其辞。
“还没有,人家姑娘都快追到门下,你还不能主动点。”
“嗳,什么呀?张嫂。你倒是说清楚的嘛。”
她哈哈地笑起来:
“你也真是,这事还要我给你点拨清楚。”
我的心“咚、咚”地跳起来,这才想起,我确实似乎应该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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