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 发表于 2009-2-8 21:12:36

(原创)我这四十年 第三十六章 化悲痛为力量

第三十六章      化悲痛为力量

                     作者:陈 泰      


    家中临时设了灵堂,在堂屋中间,用两条长凳、一块门板搁起,铺一块白褥单,父亲的遗体摆放在上边,身上盖一块白被单,头上罩一张面巾,点天灯、烧香,一切按家乡的习俗进行着。
  我们弟兄几个立即去父亲单位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亲戚家报丧。
  中午时分,二哥和嫂嫂及他们的女儿回来。单位领导和亲戚家的婶婶,伯母都来了。
  大哥、二哥就忙着和单位上来的人商量后事。
  我就是负责夜里守灵。
  第三天出殡,在棉百公司的一间会议室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
    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的父亲,你操劳一生,你付出了你自己的一切,而你应得到的,作为儿女,却没能给你,在你最需要我们的时刻,我们却都远在异乡,你让我们拿什么来报答你?
  事情办妥后,我们兄弟一起商量了“母亲”的问题。
  因为四弟陈建此时虽已23岁,但在“三机厂”每月不足20元的工资,他是负担不了赡养母亲的这一重任的。
我们的母亲是一个没有文化没有工作的家庭妇女,她的一生就是依靠着父亲,为这个家操劳,多少年来,用父亲每月拿回家的为数不多的30元钱安排着一家人的生活。每到月底,她就愁眉不展,东挪西借。每到我们弟兄三开学要交学杂费,虽然只有区区几元钱而家中也拿不出,我们弟兄都要哭一鼻子,母亲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1954年为了支撑这个家,她单枪匹马去泰州给别人家当保姆。1956年家乡发大水,一天,她去河边洗衣,不小心脚下一滑掉到河里,被几个船工救上来,差点丢了性命......
最初母亲没有自己的名字,嫁给父亲后正式叫“陈黄氏”。我记得大约是1953年,那时学校作为一项任务,安排学生给自己的亲人和邻里扫盲。当时我上小学三年级,就担起教母亲和对门一家婶婶学习文化的任务。母亲就是在这时才多少认识了一些字,才正式启用了自己的名字----黄如珍。60年代,她不仅操持这个家,还在居委会跑跑腿,搞点社会工作。
母亲正是以她宽阔宏大的胸怀维护着这个家,以她那宽厚仁慈的品质熏陶着我们弟兄的成长。
    现在父亲走了,母亲失去了依靠,今后生活......大家商量的结果是:大哥、二哥和我每人每月寄5元回家。母亲表示没意见。
  我们几个跟母亲照了一张没有了父亲的“全家福”。
  然后,二哥回南京,弟上班。母亲说,有一远房姑妈在上海东宝兴路,她要去一趟。所以她就随我和大哥去了上海。
  大哥从上海买票直接回了包头。母亲随我和小杰去了一趟蕴玉家,两亲家总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了面,吃了饭后,我领着母亲找到东宝兴路上的远房姑妈家,姑妈很亲热地招待我妈住下,让她多玩些日子。
  我和母亲分手的时候,她交待了我一句话:
  “三,你回去新疆有时间找找领导,看能不能调回来,回姜堰,啊!”
  我在上海待了没几天也就回了新疆,和蕴玉一商量,当月就给母亲寄去了8元(我将5元标准提高到8元),以后稍好一些我就改寄10元、20元,一直坚持。
  这时,初三年级已进入最后冲刺,我也化悲痛为力量,立即投身到战备当中,和同学们一起起早贪黑,这时候已要求每一个同学晚自习必须到学校,我也就守着他们,为他们释疑解难。
   就这样,从初一到初三,我与靖钰等50多位同学共处了三年。
   她们升高中后,我因带上新的班工作忙就没有与她们联系,而她们也因高中功课紧也没有找过我。以后我又调离新疆到贵州工作,相互间更是没有了音信,一断就几十年时间!
  一直到2002年后才得到消息:靖钰在上海一家银行当行长,甘爱萍也在上海某大学教师,两人事业、婚姻都美满,靖钰的一个女儿送在英国学习;朱永红在广州一家银行工作,按靖钰说话:“我们仨,朱永红人长的最好,但命运最不好。”据说,前些年朱永红在乌鲁木齐工作时离婚了,后来调到广州,现在自己带着一个孩子。
  2004年2月我与蕴玉在上海,靖钰与她先生赵戈飞专门宴请了我们,甘爱萍及郭亚芳(也是六团一中的,与靖玉同级不同班)陪客,我们见了面,朱永红原说要从广州过来,但临时未买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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