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2008/11/05

FUYUNLUORI

边玩边吃,不知不觉一碗水煮的茴香花生给我吃了个精光.前几天也买了点,老鬼子和丫头抢了吃,稍稍抓了几把就见底了.怕他们不过瘾,昨天又买了同样多,可婆婆和丫头正眼也没瞧一下,害我老人家只好亲自上阵独自消灭.
     老家出产花生.田边地头,只要地不积水,都可以种.每年的十一前后,就是它的收获期.手抓绿中带黄的花生藤用劲一拔再稍微一顿一提,抖落蔌蔌沙土,下面挂着白花花的花生,似只只风铃随风摆动,只缺少了那动听的铃音."七月半挖出来看,八月半下去一大半"是老家的俗语,说的就是花生还有山芋芋头等在阴历七月半时就可以挖出来品尝新鲜,到八月半前后它们都成熟了人们可以放开肚皮吃,最后收获时也差不多剩下种时的一半面积了.
     花生产量不高,但却是家家必种的作物.生吃熟吃榨油或送人,随便你处置.每年我总要或多或少的带些回来.下班回到家,随手抓几粒生的剥了扔嘴里解口苦填饥;饭后嚼几粒去鱼腥和大蒜等的异味;最主要的还是它能补血以及减少脸部的粉刺和油脂.
     1981年分田到户前,生产队里有个大晒场,此时节,花生藤堆成高高大大的垛子,长长的好几十米屯在场的东半部,周日或傍晚放学回来的孩子们总爱转到那垛跟前,寻找藤上遗落的干瘪花生,聊解辘辘饥肠的喧闹.而那养猪的"摇摇头"(一老头,从小就不自觉的摇头)特别促狭,除了看见就呵斥外还把几头凶悍的大水牛分别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因此引发了时为孩子头的老大带领同宗大大小小几十个孩子和他之间数年的斗智斗勇----冬天要拣人畜粪上交队里,每天天不亮,他们就去猪场,站岗的站岗放哨的放哨,偷猪粪的偷猪粪;夏天要挑猪草上交,趁天傍黑时大家一起去,有的就在水淋淋的草中放泥块,还有的和他吵秤的翘或坦,闹得他头昏脑胀忙得他不可开交;时常路过,趁他不在,随意扔把有毒的草到猪圈或者舀一勺水浇灭灶堂里的火那更是稀松平常不过......
      这样的情形延续到82年冬天,随着一把大火(老头儿子的责任,不知是否有意还是天意),晒场被烧了个精光.从仓库的墙角里抢出来几百斤满是烟熏火烤味道的花生,每家分了点.从那以后,同样面积的土地,大家家里满是大屯小屯的粮食,再没谁会去晒干的花生藤上寻找花生.........  
      到得这里,也曾试着种过一次花生.依着老家的方法,细致的平好田整好地 ,再量算好长宽及株行距,然后每塘丢下3/5粒花生米.......却被土著们看戏一样的笑话着.原来这里属粘性红壤,极是贫瘠,更本不能精耕细作 ,只有粗放经营.无奈只有重新扒出花生米,在每个小塘 里放些草木灰和稻草,再盖上大坷拉的土.......饶是这样,到收获时节,老鬼子用钉耙钯也还是不怎样能钯动土,勉强收上来的长的也只有老家的1/4大,最后只有放弃不再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