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的小屋

!!!.偉

姑父的私塾小屋
　　 作者—李戈
　　 大概七岁吧，父母把我送到了姑父家去读书。当时的学费四十几块钱，但父亲还是欠着。我还带着五岁的弟弟，当他边哭边流鼻涕时，我则用手去掐他。我以为这样他不会哭，没想到竟会让我整整一上午或以下午都没有安宁，我对他也更加厉害了。
　　父母也知道这样做不行。也就把弟弟带了回去。
　　随同我们一起的几个同年人，还有别村的人。
　　姑父的私塾只有二十来平方，是一间又矮又黑的小平房，窗户不足一平方，被宽大茂密的梧桐树挡住，只有在中午太阳最强的时候才感觉到舒适和明亮。每每这个时候，我们都会跑出去转到平房后面的竹林里。那片竹林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坡顶。
　　我们在竹林中间搭起了一个窝棚，七个人在里面也显得稍大了些。当然我们很开心，在逃课的时候就会跑进竹林，姑父也会跟随而来寻找，但没有一次让他找到。
　　小屋里分了四个班级，共计三十一人，很显然太过拥挤。
　　挨到了三年级，突然的某一天，姑父家就搬走了。我们，也就转到新修小学里去。
　　过了几年，我再去看看那间小屋，已经破旧不堪，屋后的竹子长到了小屋前面，几乎就看不见小平房在哪儿。
　　长大后，我离开了故乡。
　　多年多年，小平房已经被夷为平地，再建起两层或三层的房屋，偶尔提起那间小平房时，我们除了感慨，也就没有什么可言的了。